楚阿米

显而易见,成分相当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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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个重生后卷铺盖从山谷跑了的小盖

☆可说是至死不渝 的姊妹篇,单独阅读也可。





1.


“我以为我的意思够明确了。”


盖勒特不耐烦地抬眼看对面的红发青年,缓缓从椅子上起身。


“你留下来就是为了在工作时间和我谈情史吗,邓布利多先生。”


“难道我没权力得到一个真相吗,盖勒特?”英国魔法部的代表人看起来罕见地有些生气,“难道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十年前你为什么要一走了之?为什么要背弃我们的承诺?如今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坐在这张椅子上?”


为什么呢,阿不思。金发青年沉默一瞬。当然是因为,就算是留在你身边,我们最终也无法同归——


算了,说这些做什么,这位年轻的邓布利多先生又不知道。





2.


没错,坐在德国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椅子上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年轻的躯体中栖息着沧桑的灵魂,他从未来回溯而来。


在那个雪天,在被锁在高塔中二十年后。他听见金发少年的质问,也自愿被他带走了性命。


他太迫不及待了。想通一切后,他窥见另一条可行的路径,死亡到来的那一刻他仍然在想。


如果能重新来过,我知晓该如何做。


能再次醒来是意外,在阿不思怀中醒来也是意外。盖勒特在迅速确定好自己的情况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离开邓布利多。


别被卷到阿莉安娜的事件中去,你救不了她;别再对阿不思报以幻想,他早晚会背叛理想;别再——留在他身边。


阿不思天才却庸懦,勇敢却虚伪。他们之间对待理想的态度有如天渊之隔,阿不思能被任何一件事绊住脚,纵然他留下,分歧也只会越来越多。


这样对彼此都好。天色正将白,盖勒特从阿不思的怀抱中起身,毫不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清理得格外清爽,只是手中因着缔结血盟划破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他利落地穿好床边叠好的衣服,深深地看了阿不思一眼。毫无疑问,年仅十八的阿不思就是做情人也能算是个好情人。可惜——


临走前他轻轻摇醒了红发少年,阿不思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惊讶地发现穿戴整齐的盖勒特:“盖尔?”


“我要走啦,阿尔。”盖勒特抚摸着他的红发,俯身吻在他眼角,语气十分轻柔。


“你要回姑婆家了嘛……”阿不思揉揉眼睛,稍稍清醒了一些,“要我送你回去吗?”


于是盖勒特清朗地笑起来。在阿不思疑惑地眼神中凑近他的唇,给了他一个吻。


“睡吧,我的好阿尔。”


阿不思点点头,身子被盖勒特压回被子里。他自然知道盖勒特是多么要强的人,如果他真的强要送,反倒会叫盖尔恼羞成怒。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到自己的手被牵起来。手心的伤口贴上两片柔软轻薄的唇,轻得好似两片雪。


正欲醒来时,他的手又被塞进了被窝。那人的手如清风一般抚过他的眉眼,随后洒落地离开了。


别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好似一句轻喃,又犹如一句嘶吼。阿不思猛然惊醒,掀开被子是一片冰凉。怔忪间想起天没亮的时候盖尔已经回去了,这才如梦方醒。


就算是盖尔,彻夜不归也会被姑婆唠叨啊。阿不思用魔法将房间收拾整齐,想到昨晚盖尔在床上的姿态,红云不由烧到了耳根。他昨日不仅与盖尔缔结了血盟,还如愿以偿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一想到这里,甜蜜的心情就有如泡腾片落在了心房中,炸出动荡不安、名为爱的气泡来。


和家人一起吃好早饭的阿不思随手看起书来,他在等待着一只鸟儿像往常一样降临到他的窗边,落奔到他面前,飞扑进他的怀中。阿不思把血盟放在书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整理起昨日和盖勒特讨论的黑魔法,为他们的成果做一些注解。


可是鸟儿一直没有来。


这下他也感觉到了不对,昨夜那人清风一般的耳语又重回脑海,他越想越觉得惊悚。于是飞奔出来敲开隔壁的门——却被老人家告知盖勒特天不亮就离开了,只给他的姑婆留下一张便条。


“亲爱的姑婆,我昨夜觉得留在学校也不是全无好处。我已经想到办法令学校恢复我的学籍留我到毕业。接下来一年我会去接着读完七年级,毕业再来看您,勿念。”


拿到字条的阿不思简直有如晴天霹雳。他立刻回去写信至德姆斯特朗,希望带回爱人的消息。可是直到九月、阿不福思回去上学,他也没收到任何消息。


开学那天他去送阿不福思,人来人往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被盖勒特扔下了,那声“别了”也许是少年的永别。他想去德姆斯特朗找人问个究竟,可是安娜在这里他永远也离不开家。阿不思又伤心又疑惑地给盖勒特写了一封又一封信,都有如石沉大海。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在家的阿不思十分痛苦,明明前一天还和他缔结血盟,这有如婚约一般的同心证明;明明前一天还在他怀里,把身心都交付给了他;明明刚刚海誓山盟,转眼却不见了人影……


梅林啊,盖尔走的前几个小时他们甚至还在疯狂地——!




3.


阿不思曾经用巴希达的名义希望盖勒特与自己见面说个清楚。可是身处北欧的少年聪明得很,他一看到姑婆的信就知道她被委托了,于是请求她不要掺和他们俩人的事情——盖勒特有的是办法把老人家哄得不再去管他们之间的事。而且由于把一个正在上学的七年级生从学校拽过来见面也并不是巴希达想要见到的,阿不思最终也没有成功。


阿不福思再度回学校后,来信给阿不思说今年的三强争霸赛事宜,他们会起身前往布斯巴顿。看到消息的阿不思振作起来,他知道盖勒特如果复学,便是德姆斯特朗最大可能的勇士——他希望阿不福思帮自己问清楚盖勒特离开的原因。也正因此,弟弟给他寄了一沓吼叫信,他们几乎隔着千里进行了一场争吵。阿不福思表示自己绝不会看那个金发小子一眼,他离开阿不思对于邓布利多家就是天降福音了。阿不思厌倦于兄弟阋墙与阿不福思的无知不理解,于是不再与阿不福思说有关盖勒特的事。因为照顾安娜,他自己也没有去找人。甚至于他想用飞路网速度极快地见一见盖勒特时,他发觉他根本不了解那座神秘的北欧学校在哪。


直到圣诞节,兄妹三人坐在一起聚餐。阿不思看到窗外的落雪,忽然真切地感到一股寒冷。


他被盖尔抛弃了。


他悲哀地想。





4.


安娜十五岁生日的一个月前,她体内的默默然终于在蛰伏多年后爆发,夺去了她的性命。阿不福思赶来参加妹妹的葬礼,当着众人的面打断了阿不思的鼻梁。


阿不思只觉得疲惫。


他罕见地感到了那种孤独——曾经少年在他面前,言语肆无忌惮——“德姆斯特朗里的学生,都是一群蠢货,他们肤浅、庸常,很难理解我。但是阿尔,你与他们不同……”


【你是神灵,是展示在我失明眼睛里的音乐、天穹宫殿、江河、天使、深沉的致瑰、隐秘而没有穷期。】


你是我唯一的知音与爱人,我的玫瑰。


那又是为什么失去你了,为什么我已经长大了、还是什么都把握不住,无论是你的心,还是安娜的性命——


窗外的雨花飘进来,淋湿了他。





5.


“这不代表你可以用私事占用我的工作时间,邓布利多先生。我想英国魔法部的来访已经结束了。”盖勒特闭上眼下逐客令,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决绝,“文达,送客。”


于是年轻貌美的女巫来到邓布利多身旁,用一种优雅而威慑的姿态请示他。阿不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撇过头去的金发青年,眼神中是盖勒特没见过的、他上一世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会再来。”盖勒特听见他说,“既然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任职,在你给我一个答案前,我就会不断再来。”


“嗤。”


送客回来的文达听见她的主人轻笑一声,她本来以为盖勒特会因为这种纠缠而生气,不成想未曾如此。


“他现在这样,倒像个彻首彻尾的格兰芬多。”


“……您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啊,世上最亲密的事也同他做过。


金发青年轻轻笑起来,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至他金色的睫羽,仿佛星辰在星河中跳动。


“他是我的第一位圣徒。”


女孩儿听到青年这样说。





6.


进入权利部门、执掌权利,再一点点进行改革——是前世否认过的一条道路。那时他满脑子都是想法。那两个月中,他与爱人彻夜长谈,探讨所谓的最佳道路。古老的、官方的权利是条艰难的道路,因为一旦进入体制内,就意味着畏首畏尾。但如果能爬到足够高的位置——


他有能力令更多的人疯狂。


的确很麻烦,这也是他复学的原因。离开山谷后他拿到老魔杖,直接从格里戈维奇那里飞路网至德姆斯特朗校长家中。


“我可以让那个可怜虫恢复从前的躯体,我研究出了咒语的反咒。我能让一切回到从前。”


“你也在希望着吧?毕竟你们都没治好他不是吗?校监会现在对你怎么想?你才刚刚坐上校长的位子,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若不是克劳拉勃朗特口口声声为你作保,他们都要怀疑你多么无能了。那可怜虫的母亲只希望你们治好他,你们却全无办法……”他温声细语,“看着我威廉,这一切都非常简单……那个咒语是我的杰作,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能够破解,我能解决你现在所有的困境。我还能为你带回明年的三强杯……”


年轻的校长瞪视着他。


“你清楚只有我能做出这个承诺。”他笑起来,“威廉教授,就算是我曾经犯过错,你也得承认……只有我、也唯有我。


威廉知道他想说什么。




7.


于是再至九月,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惊讶地发现那个如大鸟一般的金发少年与他曾伤害过的同学以全须全尾的状态又出现在了教室中,一切都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之前的年级第二:有没有搞错???





8.


勇敢、孤注一掷、智慧又充满野心、忠于理想、对于想要的永远力学不倦、同时又实力强悍,心狠手辣、绝伦超群。这样的盖勒特当然是德姆斯特朗无二的勇士,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战胜敌人,穿着礼服在舞厅里转得优雅高贵。


舞会结束后女孩儿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晕乎乎地红着脸去寻找朋友说话。他绅士地护送她,直至女孩儿不得不放开手。


休息空隙他听到熟悉的耻笑声,转头果然看到那个山羊佬顶着一脑袋卷毛盯着他看。盖勒特不以为奇的转回视线,自顾自地观赏着舞池里的美景。


“果真是游蜂浪蝶,惯是会去沾花惹草、拈花摘叶,”山羊小子说话了,语气还是那样愤怒、暴躁,“这些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姑娘们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你暑假时还雌伏于一个男人身下颠鸾倒凤吧?你真是叫人恶心、引人反胃、令人作呕,刚离开我哥就去放荡地勾惹其他人……”


“说完了?”盖勒特只是淡淡的。


山羊佬似乎一下被噎住了,只是瞪着他。


“我和阿不思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山羊佬来评头论足,”在阿不福思面前他又恢复了那种傲慢,他甚至笑起来,“难道说,你是在嫉妒吗?”


“你说什……”


“同样的年纪,你的才华、相貌、性情、天赋成绩却只能让阿不思怀疑你是不是他的亲弟弟。你与他几乎没有共同话题,一天也说不上两句话。你讨厌他疲惫的假笑、却无能为力帮上他的任何忙,你讨厌他光芒万丈,压得你喘不过气。你讨厌我们坐在一起可以讨论一天的魔咒创造,而你却连学校教你的学问都学不会……看看你……山羊佬,除了发色你有哪里像你哥哥?”他语气平淡,却勾的人心头火起,“你嫉妒我能引得他真心发笑、引得他全部注意、引得他交出一颗心,你嫉妒我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让你哥哥移不开视线,你觉得因为我你和妹妹都被哥哥遗忘了。你恨这样的阿不思,更恨这样的我,不是吗?”


山羊佬已经喘着粗气握紧了拳头,似乎只要盖勒特再说一句话,他就会给他点痛快尝尝。


“如你所愿,我和阿不思结束了。”盖勒特长久以来的积怨终于有所抒发,他转过身去,把酒杯放回桌上。


这句话让阿不福思哑火了。他想发火,想给盖勒特两拳顺气,可是这句话又是他最终想要的结果。两端的情绪拉扯着让他定在那里。


“别再相见了。”


说完,德姆斯特朗的金发勇士离开了舞厅。





9.


毫不意外的,盖勒特为德姆斯特朗带回了三强杯。他端起奖杯的时候听见大家疯狂地呼喊,就连两位对手也不甘又钦佩地注视他,只有他们知道金发少年展现了一种何其强劲的实力。盖勒特看到布斯巴顿的勇士前来祝贺,后面跟着一位小女孩儿。


贺词滚过后,安妮罗齐尔见盖勒特盯着小女孩儿看,于是把她推到前面来。


“这是我的侄女,文达.罗齐尔。”她说,“现在在布斯巴顿读一年级。文达,这位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德姆斯特朗的勇士。”


女孩儿向他行礼,眼神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惊艳。


“我是文达.罗齐尔!”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记住这个名字。”


好霸道啊,小文达。盖勒特勾起唇角,语气轻盈跳跃:“好啊,试试看,我的好姑娘。”





10.


小文达不知道她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叫盖勒特不再忘记她。


〖如果七天后我输了,我要你带着他们撤离欧洲,你能做到吗?〗


〖我能。〗


〖包括你。保护我们的信仰,不再逗留,你能做到吗?〗


〖我能。〗


〖如果我输了,你保证你不再返回,自寻死路吗?〗


〖……我保证。〗





11.


聪明又极致忠诚,这样的追随者有多少都不嫌多。盖勒特目送着安妮带着小文达离开,无端的有点难过。


你得到过他人至高无上的忠诚,却又不得不因此拖累他们。


如果你在我战败之后舍弃我,也不至于落得暴尸荒野,好姑娘。


你也许得到过爱,最终也成为遗恨。





12.


他曾得到许多许多、许多许多的爱,男人的、女人的、巫师的、甚至于麻瓜的。人们爱恋他的容貌,迷恋他的才华,沉沦于他的热烈,于是心甘情愿臣服于他的脚下,为他与理想奉献一切。所以他从前那样不以为意,那样轻描淡写。他从前觉得爱也分轻重缓急,可是当45年战败后,他被关押时,文达与他的死忠的死讯由邓布利多的口中传来时,他难得的陷入了真情实感的悲痛。


她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忘了一切就可以接着活。


我错了吗?我有过错处吗?我不该输,我不能输……我不该那样依赖老魔杖,我不该被情感干扰,我不该自以为是……


你以为你是个人物,盖勒特.格林德沃。


他被固定在牢椅上,背脊像融雪一样塌了下去。


你以为你的性命、你的理想、你的情感比其他人的命更崇高,格林德沃。他在心底狂笑,爱你的人要么因你而死,要么与你为敌。你曾手握权利、梦想、忠诚与爱……


可惜最后都失散于掌心了。


关押室外,邓布利多看着格林德沃因为心痛而塌掉的脊梁,一时只觉得五味杂陈都挤在心尖,挤得他十分不适。他摇摇头,终于还是转身离开了。





13.


不该什么呢?是他太过傲慢,以为邓布利多不会真正与他为敌。没有想到那时邓布利多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登上决斗台,心中满是光辉正义。他不想让彼此失去性命,但显然邓布利多没这么觉得。盖勒特自嘲地笑笑,是他太把自己当做个人物、当做一盘菜,以为自己在情人心中还能有一个角落。


自欺欺人。他想,你知道你在他心中算不上什么。你知道他对你的爱只是热烈的曾经,你知道从你走的那一天他就在恨你。


他恨着你,他对你的爱只有两个月的保质期。前世如此,今生也如此,无论阿莉安娜如何,在他眼中你的离开都是背弃。


“盖勒特?”走廊另一端走来两个人,见他正在对着画像发呆,便停在他身边。


“啊,雷纳德,安妮。”盖勒特回过神来,冲来者笑了一下,“你们在这里。”


雷纳德柯万——霍格沃茨此次的勇士抬头看了看画像,画像中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士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雷切尔.罗齐尔。”柯万念出了画像中女人的名字,“你认识她?”


盖勒特摇摇头,安妮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我不认识她,但我知道她。”他说,“她的故事恐怕安妮了解得更多。雷切尔曾是布斯巴顿在任时间最短的校长。她小时曾被遗失过,因为她胸前的族长信物的魔力影响,魔法没有找回她。她被一对麻瓜夫妇捡到收养起来,被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悉心照料。”


“直至十一岁那年,她意外控制信物的魔力后。罗齐尔家族发现并带走了她。并出于保密法的规定,他们对那对夫妻施了一忘皆空。年幼的雷切尔眼睁睁地看着父母的眼神变为陌生。她最后被家族带走,第二天就塞进了布斯巴顿。”


“在布斯巴顿,她的成绩一直不错。毕业后她把家族继承权给了堂弟,自己则留在布斯巴顿做起了魔咒学的教授,直至成为校长。可是这么多年她一直爱着她的养父母,在成为教授之后,她偷偷回去找她的养父母,解除了一忘皆空,一家人又团聚在一起。”


“可惜这一切到底还是被魔法部发现了,在她成为校长第34天时,她因为违反保密法被魔法部起诉。第二天就传来了她的养父母和妹妹意外身亡的消息。她一夜之间白了头发,在官司中败诉,被罗齐尔家族与布斯巴顿一齐抛弃了。她连父母的葬礼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参加,只能披着隐形斗篷看着他们下葬。”


雷纳德正沉浸在故事中,却惊讶地看到画像中的女人低下头,面颊上跌下泪花来。


“你知道这样的痛苦在魔法世界还有多少人在承担吗?”盖勒特怜惜地想要为雷切尔擦去眼泪,脑海中却闪过少年阿不思在说起他的家事时眼中的痛楚,“保密法……巫师的至高无上的法律,到底在保护些什么呢?”


是在保护我们,”他看向落泪的女士,“还是他们?





14.


“我很意外,盖勒特。”安妮轻轻说道,“前些时间你与我讲你胆大妄为的想法时我以为你是那种多少有点情感缺失症的类型,骄傲,狂热,并不能对他人的痛苦与情感有所理解。可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如果在你面前的是真正十七岁的盖勒特,那你看人真的挺准。盖勒特想,如果说死而复生给了我什么,那就是十七岁的盖勒特绝不可能理解的感情与坚定。


“你是我见过最优秀、最大胆、最有想法的人,”雷纳德的面颊有些泛红,转过身正对着盖勒特,“我与安妮愿意追随你,化作利刃划破两个世界之间可悲的屏障,至死方休。”


“哪怕会失去性命?”


“哪怕会失去性命。”





15.


“放心,我会帮你去说服更多的学生加入我们,追随我们伟大的理想。”在即将离别的时候,雷纳德悄声与他咬耳朵,忽而语气中染上笑意,“你也要记得飞我猫头鹰啊,主人。”


这声主人激得盖勒特僵了一下。好小子,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应该把你晾上三年。”


雷纳德朗声大笑着起身了,同行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雷纳德,你说我是你见过最优秀的人……”盖勒特突然问道,“你不认识你们学校那位大你两届的邓布利多学长吗?”


“当然认识,他当然很优秀,又谦逊又强大。”柯万回答道,“可是言语之间震荡我内心的是你。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有这样胆大包天、敢于挑衅圣法的同辈,就算是邓布利多学长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他笑起来,“你又强大又勇敢,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


不,他有。


至少曾经有过。





16.


学生,又富有亲和力又富有同情心的可爱小孩儿,多有意思的阶段。盖勒特想,这一趟三强赛来得很值嘛,至少霍格沃兹与布斯巴顿里面都有一些很有眼光的人。


回到学校后捧着三强杯的盖勒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过去人们羡慕他又害怕他,可如今人们都好像在喜欢他。他听到同级生中传出了当初的真相:人们说盖勒特六年级时之所以伤害那个同学是因为那个蠢货险些侵犯他。


哪有侵犯那么严重……无意听到的盖勒特翻了个白眼,好吧,也差不多。毕竟那蠢货的手当时都摸上他的肩膀了,要是他不下手的话鬼知道那蠢货能做出什么。


盖勒特看了看餐桌,一封夹着金色羽毛的信飘落到他面前。盖勒特新奇地拿起来看了看。现在为了找我都开始迫害福克斯了吗?真是顽固的旧情人啊。


“这信是凤凰羽毛送过来的吗????”他身边的詹姆斯特雷弗大为惊奇。


“well,maybe.”盖勒特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核善的笑笑,“不过我想你并不想知道也不想打开,对吗?”


“喂喂这是赤裸裸的校园霸凌吧盖勒特!”特雷弗撇撇嘴,“不看就不看,不用想也知道是你那位老情人发的……自从你复学回来他不知道发了多少信来,你也倒铁石心肠,一封都不给人家回。”


【我和阿不思结束了。】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和这句话绝无交集,如今看来分开不过如此。盖勒特指尖窜出蓝色火焰,烧毁了信件。


他忏悔过,也痛苦过,死过也活过。他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所要争取的是一个时代。每一位巫师诞生在天底下,都能看到和麻瓜同样的世界。〗


〖胜利终将属于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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